重禧

【鸣佐】南柯记（下）

 是美人，也不能一脸瞧不起人的样子吧，况且从刚才起，他就一直在逗弄他玩，还刻意让他夸自己，漩涡鸣人毕竟活了五百多年了，情商还是有一些的，于是他回击道：

  “你自恋么”

  他眉间愠色，却又没说什么。

  “那是什么？”

  “你不知道？”漩涡鸣人一丝讽刺的从地上起来，大胆的直直走到他面前，蹲下，近的贴近鼻息。

  细看来他更是美玉无暇，水润光滑。

  “自然”他也诚恳，眉目间舒展开来，鸣人敏感的狐狸鼻子直嗅到他的体香，那美人此时赤裸着上身，那下身想必是……

  “自恋是说你自以为很好看然后爱上自己并企图波及他人”鸣人向来伶牙俐齿咄咄逼人，山野出生混迹田间总是调戏人类，一嘴好功夫。

  “我不好看？”他认真的质疑。

  “好看好看，我见过最好看的了”赶紧恭维，溜须拍马也是秒木一流。

  “哦… 那你猜我是什么？”他微微侧头，水下涌动。

  “嗯？”被这个问题困扰却又一下子提醒了他当初要问的话，他认真起来，看不够的盯着美人看，想到他自水底而来，想到那大堂的金鱼大帐，天顶的腾云大鱼，恍然一惊的道：“等等，等等，你是，是，鱼……么”

  “是山神”他不满意的皱眉头，“本体是鱼”

   什么奇怪的措辞。

  “真的是鱼…么…是长老讲的，传说……”他支支吾吾，果真。

  “是神”矫正他“我族守护秒木百里大山已是千年，是天界御神钦点，特指漩涡妖狐一组潜心守护，我存，山才存，我在，山便在，别说人，就算守护者也很难见到，且禁止打扰”

  “所以说你蠢”他目光一转，凌凌咧咧直逼他眼中。

  “禁止！”鸣人下了一跳，“那会怎样”

  “被惩罚喽”美人幸灾乐祸。

  “那怎么办！”他一脸冷汗，却见美人认真的看起他来，凑近他说“长老说，若是得到神的吻，就可以相安无事”

  佐助一脸纯真的认真“不过你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吗？”

  “那是人做的事……啊”鸣人又惊又喜，看他清欲寡欢的脸一时心里懵懂，他自然知道，大概是人类之间表达“爱”这种奇怪的东西时做的事。

  “可以…么……”他嘟囔道，跃跃欲试。

  “我从没试过”他也是一脸的期待，“不如，试试？”

   鸣人咽了口口水，看见他薄凉的唇瓣，樱红色，半开不开，一时心脏猛跳，他慢慢移脸过去，美人也顺着他的动作缓缓上浮，水声清玲，越来越浓的花香，迷糊了眼前，也奇怪了自己。

  凉凉软软，还有唇间触电的心跳惶惶，他抖了一下，想离开，却被狐狸一手扣住后脑勺，几近急迫的一口含住，双唇来回间，尝尽他的甘甜，又嫌不够，舌尖滑如，与他纠缠，起承，转合，来来回回，掠过他一寸寸齿贝舌间。

  殊不知近千年年前同样的一只狐妖和一个山神，为了躲避神威而偷尝禁果，遁入空门。

  一个名柱间，一个名斑，那依然年轻的长老。

  喘息之间松开了唇，鸣人看着他感觉一阵奇妙，眼里是装了琉璃瓦，七彩斑斓，头晕目眩，意乱情迷。

  “你…叫…叫什么？”

  “宇智波佐助”他也感到奇妙，胸口闷跳。

  “佐助……”他惶惶，觉得那一声佐助，让他忽而感到命运的重叠，熟悉的像是夜夜思念，感动的像是永恒的执念。

  佐助看着他，突然道“听说被神亲一下的生灵，潜下水不死，来往自如”

  “所以……”“所以秒木寂寥，陪我玩玩吧”

他双手环住鸣人脖子，将他托下水来，“扑通”闷响，他脚底也被水淹没，划开水来，便是隔山隔海的异世界。

  下潜到水下几米，才松开他的手，他看到金色的水之间，佐助蓝光粼粼的鱼尾。

  这才是画龙点睛之笔，那流动的光色在蓝绿渐变的修长鱼尾上来回，艳丽，夺目，张开的鱼鳍自分叉两边，牡丹般全全绽开，随他暗暗的涌动，鱼尾总是弯起迷人的弧度。

  “神啊……”他感叹到，又一阵的头晕目眩，他听见自己的声音，看佐助时又是平添秋色，在水中他美的更像个神灵。

  “还没看够……”他乐开了花，鸣人对他来说新鲜的很，又蠢又痴迷，总是给他惊喜。

  “来”抓了他的手，将他拖入水池的深渊，鸣人意识混沌，只知道他们并没有走多久，就被一把拉出了水面。

  “哈…哈…”他大口喘气，虽然他感到自己在水下能呼吸，但还是有些恐惧。

  “你看”他顺着美人目光指引而去，见是世外仙境，桃李芬芳，山将这地方包围住，树自两面分开，那节次鳞比的琼楼玉宇耸在半山腰上，其中最大的那个巍巍峨峨，气象万千，霞绮满天，山脚下是铺开的亭台楼阁，花前月下，高山流水，应有尽有。

  鸣人忽而感慨，他在水下一把抓住佐助的手，闷声道：“佐助，我是在做梦吗？”

  人言南柯，人间眷属，蝼蚁何疏，南柯一记，等为梦境。

  “我可是天界真神”他认真的解释道。

  “上来吧”他已从水底起身，跃然出水，“唉…等等…佐助你……”还没说完，被鱼尾甩了一脸水，只见他尾部几下起伏，竟化为人身。

  修长玉白，骨节分明，嫩肤柔骨。

  他今天已经惊讶了太多次，竟有审美疲劳之感，却也从水底爬起来，躺在地上，侧头看他取了水边的衣服披上，金鲤外绣的祥云底案，白绸丝缎连袍，是他仅穿的衣物。

  出水芙蓉，冰肌玉骨。

  他便和美人走向深处。

  山光水袅，飞鸿落霞，长天一色，和美人山水之间玩闹，不时的暗暗切磋法力，也大为惊喜，玩的疲了，又上朱阁去，来往的神仙络绎不绝，看见鸣人纷纷颦蹙。

  “他们是来干什么的”鸣人颤声与他耳语。

  “度假”佐助道。

   “哦……”敢情是个度假胜地……

   “别去管他，我们走”佐助蛮横大小姐，拉着新到手的玩具就向里走。

  青玉地板，冷冽光泽，却有红香绿玉，夜珠流光，那楼宇深处，大概是闺阁小隽，依山而建，之见那豁然开阔的楼阁，面向崇山峻岭，一抹日光倾泄，暗有微风阵阵，紫纱罗琦落地，恣意，又快活，有诗言：

  东风扶高尺，赐我万国乐。

  “佐助你还真是快活……”他感叹转而看他。

  “我可是神仙”他轻轻笑道：“你既然是九尾妖狐，若是修为得当，倒也可生仙成神”

  鸣人灵机一动：“那不如我就赖在这儿不走了”

  “妖受不住神气，不久就会爆体而亡，你受住我一吻，乃是超凡脱俗”佐助抬眼看他，“你若真想赖在这儿，不如五百年后，你修行满了，再来找我”

  “等我成仙吗？”鸣人激动一时，将他手牵起来。

  “大概……”美人道。

  “那这姻缘我是定下了”

  美人又皱起眉头来：“我是男的”

  “有区别吗？”狐狸不在乎这些。

  “那好，你若修行满了，我就和你成亲”

  “一言为定”鸣人勾起他手来，在拇指上烙印。

  成亲为何物，佐助知道一些，也不全，神是不成亲的，但成亲或许是某种誓言。

  鸣人拉着他笑的粲然，他们玩闹一天，却是心心相惜，懵懂莽撞。

  待到落日余晖间，才恋恋不舍的下山去。

  

  你干什么去了。

  长老边收拾东西边问。

  成亲。

  他道。

  长老知道了个大概，便对他说。

  我要成仙去了，秒木就交给你了。

  好。

  南柯一梦。

  

  终。

  几百年后，一队浩浩荡荡的狐妖从山下上来，领头的金光万丈，俊朗夺目，彩金流珠几十箱，叫嚣着：“佐助我来提亲了！”将身后家臣赶下，将那些聘礼列在山两侧，恭恭敬敬屈身迎后。

  为他守了百年的一场梦。

  或真或假，也无关紧要。

  他惨淡一笑。

  欲转身而去。

  忽然闻一清冽的声。

  “不是说好我娶你吗？”

  他自山上而下，精彩绝伦。

  “佐助……”

  人生春秋大梦。

  红尘悼玉惜金。

  神仙眷侣，腾云驾雾，翩若惊鸿。

小剧场

“你带着些来干什么？”

佐助秀眉一挑，指指鸣人的大包小包。

“聘礼啊”鸣人理所当然的说。

“我家都有，你还不如下山给我摘几箱子番茄”

“你还挑剔了是吧……”疑…等等…好像触到他的喜爱之物了。

  “我就下山去也，给那群人教导教导下次祭神时候只允许拿番茄”

  “蠢！”

   “哎？”
  “新婚之夜你跑什么跑”
  “明白”
  洞房花烛夜。